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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狐媚女 風雨夜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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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,自古以來華夏最傳奇神聖之物,相傳龍有利爪,頭生須角,蛇腹魚鱗,且能大能小,小則隱身於市,大則吐霧行雲,春分升天,秋分潛淵,古時人曾以此幫助規劃耕種節氣。

這些大家應該都是知道的,但龍從何來,卻沒有多少人知曉,據野史記載,萬物生於一息之間,五行之氣孕化萬象,而龍這種靈物,乃是集五行之氣大成孕育而生,古時也有以龍代表五行,金木水火土,五行之內皆有龍種出現,可以說,龍生於五行,也間接的代表五行。

龍誕生於氣,而成型飛騰之後,此孕龍之氣如若仍長久不衰,便會因曾孕育出龍的關系,而轉變成特有的‘氣脈’,以後世風水學來說,這就是俗稱的‘龍脈’。

當然了,俗話說‘無寶不孕龍’,但凡越厲害的龍脈,其山川地理走勢越同真龍無二,此間氣脈如果運用得當,可產生種種奇妙的作用,然自古以來中國一共存有十四條真龍之龍脈,因‘土’性屬陰,所以除了土龍之外,其餘五行各占三條,由此,某失傳了的風水著作中才會出現‘火水金木三分天,唯少土龍一席地’的批語,這也正應了天地本不全的道理。

而古時稱帝王為真龍天子,從命裏學來說,怕也正是因為那些人身上具備了足以與龍相似的五行之氣吧,當然,這些也只不過是一家之妄言,大家看罷笑笑就好,不必當真。

書歸正傳,話說由於紙鳶和小白兩個女子走不快的關系,所以等世生他們到達了那個建在河邊的集市之時,已經是傍晚了。

要說這個天氣可真夠怪的,中午的時候下了那麽大的暴雨,之後天氣又隨之轉晴,本曾想短時間內應該是個好天氣,可就在天色漸暗之際,也不知從那邊又刮來一大塊雲彩,這塊烏雲以極快的速度凝結成型,隨之狂風平地而起,少卿,驟雨降至。

世生心裏這個郁悶,他一邊擡頭望著那有些嚇人的雨雲,黑夜尚未來臨,它卻擋住了落日餘暉,他為此特地同當地人問了,當地人跟他說,雨季早已過去,這種變化莫測的大雨,他們也很少遇到。

總之就是他們運氣好趕上了吧。

世生嘆了口氣,心想著這是運氣好麽?你家運氣好一天淋兩次雨啊?

他仗著一身的道行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雨水,所以如果放在平時他也不會在意,但現在不同,因為這次同他一起尋寶的並不是劉伯倫李寒山那倆糙貨,要知道雖然紙鳶和小白也會些法門,可他們畢竟還是女流,如此讓她們陪著自己淋雨,世生實在過意不去,於是乎等到了集市的時候,他第一個要做的便是尋找投宿之地。

這個集市建在河邊,正是由於不遠處有個渡口而落成,整體沒多大,一共二十餘間土屋,其中一多半都是客店,那是為了來往渡河的客商所準備,而當時天色已晚,外加上風雨欲來,所以集市上做小生意的小販早就受起了攤子,世生三人同滿路的小販們擦身而過,他仨當時同樣忙碌,因為市集上的客店都住滿了人,這是他們所料未及的,那些店家們同他們說:由於近日連下大雨,導致黃河水位上漲,渡口的生意都因此停戈了下來。沒辦法,誰都不敢跟老天爺作對,而正是因此,所以很多想要渡到河對岸的客商行人全都被窩在了這裏,客店因此人滿為患,夥計們都睡在廳堂中,根本沒有地方再給他們了。

而世生一聽這消息就覺得頭大,於是他忙對著那店家詢問此處是否還有未滿的客店,那店家心也挺好,便對他指著東邊說道:你往那邊走,街最裏面有家客店,是這裏最好的,相對的價錢也就高出許多,正因如此,也許那裏還有空房吧。

世生心中大喜,於是便謝過了那店家,這才領著紙鳶和小白二人匆忙前往那家‘如新客棧’,紙鳶在路上同世生閑談,說這家客棧的名字還挺風雅。而世生不明白,便問紙鳶,怎麽風雅了?紙鳶當時輕笑著回答道: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。

這是古時樂府中的一首古艷歌,作者無名氏,以一種悲傷的情懷借物比喻人世無常得失情感之道,而世生個土包子哪裏明白紙鳶這話中含義?不過他卻也從這兩句話中感受到了少許的無奈,不過就在這時,雨點已經落下,又將世生的思緒打斷,轉眼間,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家‘如新客棧’。

相比起這市集上的其他客店,這客棧確實顯得要高檔的多,三層樓閣,屋子旁邊還栽種了些梧桐樹,此時雨打梧桐,發出沙沙的輕響,配合著那招牌,到也當真有些風雅之意。

原來,這間客棧乃是當地官府所見,因為此處十裏八村就這麽一個渡口,所以由那官老爺的親戚再此建了家客棧,專門用來接待那種渡河的富商權貴。可世生這個嚼牡丹的老牛哪裏明白這風不風雅之事,當時他拉著小白紙鳶一路小跑進了客棧,此店由於價格的關系,所以並不像其餘客店一般人滿為患,但是店小二見他世生風塵仆仆其貌不揚的打扮,態度卻也輕蔑,只見他對著世生說道:“對不住,沒有空房了,要不您外面再找找?”

“我找個屁。”世生一邊擰著自己的衣角,連看都沒看就丟過去了一塊石子大的碎銀,他雖然不懂風雅,可是跑了這麽多年的江湖,自然明白眼前這店小二是狗眼看人低,對付這種人,根本不用廢話,直接用錢就能封其嘴降低其輩分。

由於亂世,所以物價不一,最受歡迎的還是金銀硬貨,他這塊銀子少說也得將近二兩,折合成米的話,足夠買二十多石,也就是兩百多鬥。

這可算大錢了。

果不其然,在見了銀子後,那小二的語氣瞬間降了半調,只見他十分糾結的說道:“這位闊綽的爺,怎麽說呢,其實真沒房了,要不我還不掙你銀子怎麽著。您看……”

看來此處房間是真滿了,而外面又下著大雨,天也黑了,這可怎麽辦呢?

世生看了看紙鳶和小白,兩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,但眉宇間仍流露出了一絲倦意,這些天趕路他倆一直同世生風餐露宿,如今外面下著大雨,他怎麽也不能讓倆人在雨中過夜啊?

於是他便又拿出了些銀錢,對著那店小二說讓他通融通融騰出一間,可那店小二找來了老板,那老板也十分為難的對他說,真是不行,因為今天的客棧剩下的房間已經被一名大人物給包下來了。

而世生同那老板吵,小白和紙鳶在旁邊勸他,就在世生當真要生氣了的時候,忽然自那二樓傳來了一陣輕柔的聲音:“這是怎麽了?”

這是個女人的聲音,世生擡頭望去,但見到那二樓之上站著四個人,兩個丫鬟一個女主子,還有一個黑衣女子。

從衣著打扮上來說,除了黑衣女子之外,剩下的這三人可以說是非富即貴,那女主人以輕紗這面,聲音雖弱,但卻有著能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,而那店老板見這女主人說話了,連忙一路小跑到了樓上,對著那女士十分恭敬的行了個禮,隨後將世生幾人之事說了個明白。

看來這女人就是那店家口中的‘大人物’了,世生心裏想到。

而這好似貴族的女子心腸倒也不錯,在聽完了這件事後,便對著那店家說道:“再此相遇也算有緣,與人方便自己方便,我屋的偏房還空著,不如就騰給那兩位姑娘吧。”

那女士的丫鬟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性,所以也沒有言語,但那店家聽後卻連忙說道:“這怎麽成?這未免太屈尊您……”

“就這麽辦吧。”只見那女主人對店家微微點頭道:“晚上請你做些湯面給大家,最近降雨,天氣也涼了,莫要讓大家辛苦,好麽?”

這女士的身份當真尊貴,以至於那店老板見此也不得不從,於是他連忙點頭稱是,而就在這時,那四人走下了樓來到了世生他們的面前,而世生聽了方才他們的對話,心中感激的同時,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,於是他連忙對那位好心的女士施禮道:“真是謝謝大姐了,我們三人途經此地,如果不是大姐幫助,今晚怕是真要在雨中過夜,請大姐放心,房錢我們定會加倍奉上。”

“那個自是不必。”只見那女士對著世生微微的福了福,隨後開口輕笑道:“看幾位的打扮,應當是江湖中人,你們江湖上有句話叫‘萍水相逢即有緣’,如今我同幾位小妹妹有緣,行個方便也是分內之事,說實話,我平日裏很少踏足江湖,也對你們這些英雄俠士的事跡十分有興趣,如果小兄弟不嫌棄,等一下就由我做東,請各位飲酒,捎帶著也聽些你們的故事如何?”

這女人的年紀應該在三十左右,比世生要大,語氣溫柔,聽在心中十分的受用,且那氣質非凡,讓三人全都產生了好感,於是世生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了,隨後紙鳶和小白同那幾名女人先上樓去梳洗換衣,世生則在樓下咕嚕嚕的喝著水,沒過多久,店家端上了熱湯面,對世生說這是女主人贈的,而世生看見食物比什麽都親,所以當時他便一邊吐露著熱氣騰騰的面條,一邊想著那女士的來歷。

這姐姐定不是常人,非富即貴不說,應當還是哪裏的貴族吧,如若不然不會有這般的氣質談吐,而且還有一點就是,她身邊的那個黑衣女人,世生怎麽瞅怎麽面熟,特別是她身上的那股子香味,世生似乎在哪裏聞過似的。

可具體在哪兒聞過呢?他也忘了,而說曹操曹操到,就在世生正琢磨這事兒的時候,忽然一股香氣自背後而來,世生被這股香氣刺的打了個噴嚏,面湯撒了一地,而正在他擦嘴之時,一陣柔軟的笑聲自背後傳來:“嘻嘻,你這人可真有趣。”

世生回頭望去,但見那黑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,而近距離觀瞧,世生更覺得她面熟,特別是她臉上的那點黑痣,當真好像見過,而就在他楞神之際,只見那黑衣女子對著他嘻嘻一笑,同時說道:“巫山三鬼,你們果真沒有被那四妖殺掉,不過從降龍潭出來之後,怎麽沒了音訊?如今你又出現在這裏是做何為呀?”

而聽這黑衣女子說出此話之後,世生這才心中一驚,同時想起了這女人的身份,沒有錯,他確實見過這女人,這女人就是之前在降龍潭以手中九節鋼鞭恐嚇那摩羅巨妖的‘寡婦鞭範蕭蕭’!

沒錯了,就是她,因為劉伯倫曾經說這女人的名號實在壯陽,所以世生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。

只不過,這女人為何會出現在此?

於是世生下意識的問道:“你認識我?你又怎麽會在這兒?”

“哎呀,真不懂風情。”只見那範蕭蕭嗲聲嗲氣的扶著桌子,一副媚像的對著世生嗔道:“沒想到你開口就問人家這個,你們這麽有名誰不知道啊?對了,你們到此,應當是又有什麽大買賣了吧,好不好算奴家一個?”

這娘們兒確實好騷,世生望著她,心想著這女人雖然外表弱不經風,但骨子裏卻是狠辣的緊,這一點他早就在降龍潭領教過了,而她這一番話,又巧妙地將世生的問題避開不談,應該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。

而世生也不是傻子,自然不能將法寶一事輕易說出,於是他便又端起了碗來,對著那範蕭蕭說道:“別說,還真有大買賣。”

“什麽買賣?”那範蕭蕭魅惑的說道:“俊小哥,可不可以告訴我啊?”

“王八。”世生說道。

範蕭蕭楞了一下,心想這孫子怎麽罵人呢?而世生隨口又說道:“我們孔雀寨的二當家最近體虛多病,所以我們便到此抓點黃河花殼大王八給他補上一補,你想摻一腳?可以啊,明天咱們一起河裏摸王八去。”

與此同時,孔雀寨裏面的二當家有沒有打噴嚏我們不得而知,但聽了世生的胡扯之後,那範蕭蕭眉頭不禁一皺,要說她在江湖成名的時間不算短,江湖裏的男人們無不對她又愛又怕,平日裏風光無限的她,又如何聽過這等放肆的瘋話?

不負責任的說,如果今日換做旁人,恐怕範蕭蕭早就冒雨將其扔到河裏去餵王八了。但是世生卻不同,畢竟這人本事在這兒呢?江湖上有哪個不知道巫山三鬼極度危險?而且極富心機的範蕭蕭早就看出來了,這小子到此必有緣由,要說她也確實是號人物,聽了這麽粗俗的謊話卻還能跟沒事人似的笑了出來。

只見她粉拳輕輕落在那世生身上,然後對著世生說道:“哎呦,小哥哥真愛捉弄人,不跟你好了,對了,小哥哥今晚沒地方睡,要不然到奴家房裏,讓奴家為你脫靴上榻,咱們倆對足秉燭夜談可好?”

說到了此處,但見那範蕭蕭低下了身,登時露出了兩片白花花的大胸脯,跟饅頭似的那麽大,看得世生都有點餓了,而世生知道這騷貨沒安好心,於是便繼續裝傻充楞道:“那可使不得,我腳臭的都能把自己熏個跟頭,加上你身上的香料,那還不混出茴香味兒了?所以等有機會咱倆白天穿鞋再談吧,好不好?”

“真會說笑。”只見那範蕭蕭嬌笑了一聲,然後對著世生說道:“既然小哥哥不願意,那奴家也不強求啦,啊,有蒼蠅。”

呼!!

就在那範蕭蕭剛說出此話之後,世生只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,同時耳畔一涼,那範蕭蕭竟然突然出手,她的速度飛快,九節鋼鞭瞬間擦著世生的肩膀穿過,好快的身手!!

只見她抽回了長鞭,那鞭頭之上,竟當真粘了個死蒼蠅,而就在這時,範蕭蕭吹飛了那蒼蠅,對著世生嬌笑道:“小哥哥勿怪,我這人最見不得蒼蠅。”

她這分明就是在挑釁,受不了世生方才的言語,所以想給世生個下馬威,而世生嘿嘿一笑,也沒往心裏去,只見他對著範蕭蕭說道:“沒事沒事,我也挺煩的,剛才已經在你身後打死倆了。”

範蕭蕭心中一驚回頭望去,頓時楞了一下,原來世生的揭窗不知何時居然已經斜插在了她身後的土地之上!

揭窗距離那範蕭蕭的盈盈後腰,只有不到兩寸之距。

至此,範蕭蕭才當真不敢再輕視這世生,於是她便只好尷尬一笑,這才對著世生抱拳說道:“既然如此,多謝了,咱們明天再會。”

說話間,只見這範蕭蕭頭也不回的上了樓,而就在她回房之際,換好了衣服的小白紙鳶兩人同她擦身而過,兩人下了樓來對著世生笑著說:“跟我們上樓吧,那個姐姐人可好了,她想請咱們吃飯,哎,你怎麽先吃了啊?”

“我就是先墊補點。”世生隨口說道,事實上,方才他在見到那範蕭蕭後,也覺得這夥人不簡單,所以為了安全起見,他也想去探個究竟,由於他怕讓這二人擔心,所以也沒將那‘寡婦鞭’的事情說出,只是搪塞了一句,隨後便同兩人上了樓。

以他現在的修為,還真就不怕樓上有什麽陰謀。

但這一次他似乎又想錯了,因為那範蕭蕭並不是之前那貴婦一夥兒。

當時他們三個來到了房間,屋中酒菜早已備好,而那貴婦則熱情的招呼他們就坐,此時那貴婦已經除了臉上面紗,露出姣好的一張面容,兩只眸子深邃動人,鵝蛋臉,嘴角含笑風韻猶存,乃是一位美人。

世生因為有符咒在身,根本不懼會有下毒之事出現,所以欣然落座吃喝,就這樣,由兩個丫鬟伺候著,那貴婦同他們一邊吃一邊聊,話題漸漸拉開,世生這才消除了心中的一律。

原來這貴婦姓沐,自河南府而來,此次途徑此地,正是想渡河到對岸探親,而那範蕭蕭乃是她請來擔任此行的保鏢,由於她一個女人家,又出身貴族,所以行走這亂世自然要小心一些。

這沐氏的性格十分開朗,語氣溫柔,但卻能看出其骨子裏有一股正氣,世生明白,這是裝不出來的,所以漸漸的也就放下了懷疑,他們三人同那沐氏十分投緣,特別是紙鳶,因為她從前也是貴族,所以交談甚歡,那沐氏由於常年足不出戶,所以對外面那亂世江湖十分的好奇,於是便想聽他們講一些江湖上的事情。

這位姐姐當真不像其他的貴族,世生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些紙鳶當年的影子,不過這沐氏的言談可比紙鳶幹練多了,於是世生也不想掃他的興,由於不好說出他們的真實身份,所以只好謊稱他們乃是岐山那邊雲游到此的獵妖人,然後隨意說了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給她聽。

那沐氏聽了這些事情之後,登時被世生口中那個光怪陸離的神鬼俠客的世界吸引,以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仍是意猶未盡,只見她嘆道:“原來你們的世界是這樣精彩,真是讓你們笑話了,在你們的眼裏,我的生活定是枯燥無味的緊吧。”

世生搖了搖頭,心想到:一人一個命,說實在的,如果當初有選擇,我寧可選擇你那種無聊的生活,也不想經歷這些心酸的事情。

每個人都有想要向往的生活,每個人似乎還都對自己的生活不滿足,這便是人了。

而對於沐氏的向往,當時在座的恐怕沒有人比紙鳶更能理解了,她當時聽出了這沐氏似乎有些對自己生活的不甘,便對著她說道:“沐姐姐,沒有關系,如果哪天你過得氣悶了,派人來找我們,我們擔保會帶你去沒去過的地方散心,我認為,人這一生很短,必須要過的精彩才是。”

而那沐氏淺嘗溫酒,隨後又輕嘆道:“是啊,你說的沒錯,以後的日子,我也想活的精彩一些。”

她似乎當真有心事,可眾人又不好意思多問,於是乎只好繼續閑聊,聊著聊著,他們就聊到了這天氣之上。

只見世生說道:“這場雨現在還沒有停,看來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吧。”

那沐氏一邊聽著窗外夜雨扶窗之聲,一邊輕輕的點頭說道:“是啊,我已經再此等了三天了,今天我還曾派人問過船家,他們說黃河水漲,如果雨不停上一天的話,這‘乘風渡口’是不會有船敢擺渡到對岸的。”

“喔,你說老天爺也真……等會兒!”世生剛說到此處,忽然眼神一楞,轉而慌忙對那沐氏問道:“你說這裏是什麽渡口?”

“乘風渡口。”只見那沐氏微笑著說道:“乘風破浪的那個乘風渡。”

聽到此話,三人臉上神情皆是一驚,但隨後又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喜悅!要知道,那摩羅預言之中,關於尋找真龍的線索就有過‘龍游黃河,遇鳳乘風’這句話啊!怎麽就這麽巧,這個渡口的名字就叫‘乘風渡’?

看來,這定是老天的安排,世生當時興奮的想到:未來的真龍天子定是會在這裏出現,這當真是太好了!

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想到了此處,世生心中豁然開朗,他和紙鳶還有小白交換了下眼神,心想著這定是上天的安排,於是接下來他便又隨口問道:“那姐姐,你既然這麽愛聽故事,這些日子在客棧裏待氣悶了,可曾聽說過此地有什麽傳聞麽?”

“讓我想想。”當時的沐氏微醉,便用右手輕托香腮,同時說道:“還真有,我聽這店家說,近年來這乘風渡的河段上一下雨就經常起怪浪,有時候魚兒們也會大批大批的躍出水面,有當地的老漁民說,這裏風水好,每年他們都要在過年的時候祭拜河神的,就是前些年,他說他還在河中見過‘龍的影子’呢。”

就是這個!

世生心中大喜,於是慌忙問道:“姐姐,你知道那個老漁民住在哪兒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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